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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:狐貍公子真好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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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公,他怎麽樣了?”女子擔憂的聲音微微顫抖著,目光不敢瞟向床榻上“血肉模糊”的“人”。

回應女子的男聲低沈凝重,“沒事兒。以你的修為傷他是不可能的,但他一身傷血……”

聽到沒事兒,女子吊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,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正在放箭的時候竟然有個人飛過來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床上躺著的男子發出了低微的咳嗽聲,“我在哪兒?”

“呀,相公他醒了。”女子驚呼一聲,不由退了一步,面色更白了。

他伸手握了握女子的手:“沒事,有我在。”隨後看向床上的人:“兄臺,你怎麽樣,可有覺得哪裏不適?”

男子蹙了蹙眉,終是睜開了眼眸:“你們……何人?”他感覺到妖氣,但氣息很弱,完全沒有危險。

“我乃霍秋白,這是我娘子花溪。是我娘子救了你,將你從廢墟中帶回來。”霍秋白毫不臉紅的說到。一邊的花溪詫異,忙搖手,齜牙咧嘴,唇語說:相公,你說什麽呢,怎麽顛倒黑白?

而霍秋白完全無視她的張牙舞爪,繼續和床上的人說:“你遇到什麽事兒,以至於傷成這樣?”

花溪方才的面容是白,現下卻紅的不成樣子,她的凡人相公真是撒謊從來不臉紅,作為聽者紅都蔓延到耳根子了!

床上的人微微一動,目光轉移到房內站在離床一丈外的清麗女子,若黛的眉,靈巧的鼻,紅唇蠕動,似是說什麽,眼神更是慌亂,躲閃著不敢看他。

他微微啟唇沒有回答而是道了謝:“謝謝霍夫人。”

花溪忙搖手:“不謝不謝。”趕緊又走了幾步躲在她相公身後。

“在下可否在貴府住幾日,待傷勢養好?”男子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,目光從這對夫妻身上轉了一圈兒,最後鎖定於躲在相公身後的女子身上腰間的一個普通荷包上,荷包上繡著神香草。

“待傷好了再離開不遲,只望兄臺不嫌霍宅簡陋。”霍秋白施施然,又對花溪道:“去燒水,一會兒讓這位兄臺洗洗。”花溪忙點頭一溜煙兒的往外跑去。

霍秋白上前給床上的人把了下脈:“怎麽稱呼你?”

“鄙人雲傲。”床上的人淡淡的說:“你們已經發現我的身份了吧。”

霍秋白收回手,搖頭:“我娘子並未發現,她道行比較低。”

“你們……”雲傲目光瞟了眼門外又看向近在咫尺的霍秋白。

“她雖是花妖,卻從沒害過人,還望上神放過她。”霍秋白甚是誠懇。

雲傲失笑:“我並無收她的意思,霍兄過慮了。”

“謝過。”霍秋白點頭微微一笑,繼續道:“雲兄是好奇,我一介凡人怎會和花妖結為連理吧。”

雲傲尷尬的抽了抽嘴角,沒說話。

“我的命是她救的,如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我。”霍秋白似是回憶起什麽,目光變得溫柔起來。

雲傲些許了然,話脫口而出:“原是報恩。”

“並非。”霍秋白聽到報恩二字蹙了蹙眉:“如今已然不是報恩。”

雲傲微微挑眉,對於人以及妖所謂的愛情,不甚懂,但他會覺得美好以及不可思議:“如此,甚好。”

霍秋白頷首,“你沒甚大礙,自行調息一下。”隨後起身出門去。

聽聞腳步聲漸漸遠去,雲傲閉了閉目,口中輕輕呢喃:“神香草……”

“相公,火折子找不到啦。”

霍秋白寵溺的看著蹙眉著急的花溪說:“笨丫頭,在你荷包裏。”

“哎,我忘記了……果然在我荷包裏呢。”經霍秋白提醒,她靈光一閃,想起來了,打開荷包取出火折子,“下次不會忘記啦。”

“不是說荷包是你娘親給你的嗎,以後不要亂放別的東西。”霍秋白將荷包被扯出的幾縷發絲塞了回去,系好後別在她的腰間:“也不要隨意取下來。”

花溪點頭:“聽相公的。”隨後去竈後燃火。

霍秋白去院中深井打了幾桶水,同花溪忙活起來。熱好水後,安排雲傲泡了個藥浴。

霍秋白乃重華派嫡長弟子,業經多年修行。因年輕氣盛與人決戰,墜落山崖被花溪所救。在花溪的照顧之下感情發生變化。起初留下是因報恩,既時以為恩報後便可以瀟灑離開。可他離開半月後發現已然放不下她,便途中折回。途中放出消息,讓外人知曉重華派嫡長弟子在那次決戰中已然命隕。

至此,他便與花溪二人在這幽靜的山間逍遙自在的過活,一為得到修仙,二為長相廝守。

雲傲一身血衣褪去,洗凈後換上了霍秋白的衣服,看的花溪兩眼直瞪口中還說:“相公,這位狐貍公子和你一樣好看。”

霍秋白稍帶挑釁及不悅的看了她一眼,朝雲傲訕笑:“我娘子一向直白,雲兄見諒。”

端坐在床上的雲傲微微搖頭:“無妨。”按理說,在青丘這十來萬年早已聽慣了這種話語,該是毫無感覺的,誰知他的心弦卻微微一動,自己都覺得甚是詫然。

“我娘子廚藝粗糙,只是做了這些小菜,一會雲兄少許吃些便休息吧。”霍秋白頷首。

雲傲看了眼桌上簡單的兩菜一碗米,對花溪微微一笑:“有勞霍夫人。”花溪忙搖手:“沒事沒事。”之後拉著霍秋白離開了房間。

霍秋白和花溪這些年在山間過的甚是悠閑,每日傍晚飯後都會在院前的竹林中散步,就算今日家中多了個人,也不妨礙他們。

晚霞全然褪去,月兒漸漸明亮,林子深處竹影斑駁,不遠處綠瑩瑩的小東西在叢草中緩慢飛舞,夜煞是幽雅寂靜,暢然自得。

然而,走在偉岸男子身邊的女人卻一直惴惴不安。從房間出來後,霍秋白就不言不語的。他極少面色淡然的,一旦表情毫無感情,都會她不由主的想起曾經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。

“相公,往日你會和我說話的呢,今兒怎麽走了一炷香的時間,你都沒和我說一句話,是不是花溪做錯什麽了?”花溪終究忍不住開口。

霍秋白拉過她的柔夷,淺淺道:“你想想,自己做錯什麽了。”

“我不該傷了這只狐貍,即使傷了他也不該把他帶回來的……”花溪水汪汪的眼眸頓時氤氳出了水汽,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的相公。

霍秋白搖頭:“你傷了他是無意,你帶回他來是應該,無錯。”

“可是,花溪想不出還做錯了什麽。”花溪一臉苦惱的模樣,怕極了他生氣。猶記得那次,她端端在院門口遙望著他離去的那條路,這一坐便是半月之久,不吃不喝,巴望著出現他的身影。

那種絕望之感,她不希望再一次感受到。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日子,喜歡看到他笑看到他癡嗔的喊她傻丫頭……

霍秋白拉近了她,讓她額頭抵在自己的胸膛之上,緩緩開口:“傻丫頭,以後不要那樣看別的男人,我會吃味。”看到洗的白凈的雲傲,這丫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那表情赤裸裸的在說“這男人是塊好吃的肉,我要吃了他”。

“他去除血汙後真的很好看……和相公一樣好看呢。”花溪想擡頭,卻被他輕輕摁住,她無力掙脫,補了一句說:“既然相公吃味,那花溪不看了。”

霍秋白嘆息一聲:“那以後見到比相公還要好看的男人,你該怎麽做?”

“雙手捂住雙眼,不讓自己看。”花溪信誓旦旦。

霍秋白悶笑一聲:“走路撞墻了怎麽辦?”花溪額頭輕輕的蹭他胸膛:“有相公牽著我走,不會撞墻的。”

“孺子可教。”霍秋白心情大好:“擡起頭來。”

花溪緩緩擡頭,看向霍秋白盈盈笑意的雙眸,開心的笑起來:“相公笑起來好美。”霍秋白微笑,緩緩低下頭吻住她溫軟的兩瓣唇,輾轉了一下,貼著她的唇說:“花溪,你也很甜很美。”隨後唇再次覆下。

花溪面色通紅,喜歡他親吻自己,能近距離感覺他。這樣她才能安心。

月光跳躍在二人之間,如同鍍上了一層銀輝,閃閃耀眼令人欣羨;幽靜竹林中的蟲鳥也都靜了,生怕擾了這對甜蜜的情侶;這雙人深情忘我的感受著彼此,傳達著那片溫馨的情,溫暖的愛……

人生得此摯愛,無憾矣。

“嘭”……

一聲巨響,那月、那竹、那人、那情,瞬間灰飛煙滅。

“顧艾熙、顧艾熙!”男人的呼叫聲越發清晰。

好美的夢,好美的人,好美的感覺……瞬間煙消雲散。

床上的人一骨碌的起來,把枕頭扔向來人:“雅蠛蝶!雅蠛蝶!我的夢,我美好的夢!”

江玨一臉怒意:“你走火入魔了你!”

“我的夢……”顧艾熙哭喪著臉呢喃,好想繼續睡,繼續那個美夢。

雲傲站在門口,淡淡的說了句:“他竟然用這種方式讓你回想起過往。”

“什麽?”清雅的聲音讓顧艾熙瞬間清醒,回想那個美好的夢,有些茫然:“什麽方式?我只是做了個夢,一個仙俠夢。”隨即一臉欣羨花癡的模樣,恨不能再次睡下,回到夢中。

江玨冷冷的哼了一聲,顧艾熙才不情願的走回現實,睜眼看兩個男人站在她的房間,怔楞了片刻,怒目看著他們:“出去!誰讓你們私闖女兒家閨房的,我要報警報警!”

江玨看她徹底清醒,便安了心,轉身示意雲傲離開。

見他們離開,她十分的沮喪:“夢嗎……這樣的夢真不想醒來。”

顧艾熙撓了撓頭:“真心好美。”看了看時間,頓時目瞪口呆,“上班,遲到,被解雇啊啊啊!”待洗漱完畢,收拾好東西,風風火火走到門口才被雲傲叫住:“你去哪兒?忘了你請假兩個月?”

一鼓作氣的顧艾熙聽到雲傲輕描淡寫的說,她恨不能把手中的硬皮包扔到他臉上,讓他毀容:“你怎麽不早說!”

雲傲攤手,靠在沙發上玩起來IPAD,口中還說:“故事還要繼續聽嗎?”

“不要,我要出門!”旋即還是果斷的出門了,古譯喬還在醫院挺屍,作為好同事好基友,怎麽著也得去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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